烨七爷

老福特不值得,我以后不会在老福特发文了,缘见豆腐,名字一样。

《哑巴》 越端 18

  即使入魔,即使身在迷茫与癫狂,却只需要对方一句话语,便能从噩途中找到自我。陵越回头,即使满目猩红,浑身范着魔气,然而,却是认清了眼前的人,泪水早已是绝望的本能。“陵端…师弟…”陵越顾不得其他,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恍影,一步一步,不断的靠近,嗫嚅开口,薄唇轻启,万千话语却只有陵端两字。他想笑,笑的温柔,,想哭,哭的难看,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样子,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
  “你走吧…别回来了…”陵端双目有些恍惚,眼前的一切灰蒙蒙,只看到陵越不断的靠近,他却是连后退一步都做不到,无助的靠在门板上,捂着胸口,艰难的想要呼吸一口气,却是困难的让他不断加快心跳,他觉得很疼,似乎,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
  “你不要我?”似乎话语太过惊人,陵越不敢置信的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,脸色惨白如死尸,身子没什么力气,一个趔趄倒在人怀里。又怕自身重量而让人难受,复而直接跪在地上,双手抱着陵端的膝盖,抬头看着他,眼中满是爱慕思念之情。

  “陵越…掌门,你,起来…”陵端刚醒,身子麻木的不似自己的,呆滞的由着人望着自己,虽然话语开口是对陵越,然而眼光却望着一旁倒地恐惧的女人,似乎是询问对方无碍与否。女人摇摇头,从地上起来,对眼前的事不太明白自己该如何作为,想着是陵端的私事她不好过问,便离开了院子。

  “为什么,不要我?”陵越茫然,几次用力抱紧陵端的膝盖,那双目猩红渐渐退下,却是血泪残留。

  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陵端无奈,蹲下身子,伸手抚摸上陵越的脸,心中苦涩的为人擦去泪水。他开口不久,嗓子还未习惯,这一会便让他失了大半气力。“你,不该在这里,回去吧,不要再来了。”

  “你愿意和我回去么?一起回去好不好?”陵端的决意让陵越浑身无助颤抖,口中溢出一缕鲜血,似乎心力再受重疮。

  “你为什么一副受伤的模样?”陵端想哭,却是哭不出来,他早已忘记该如何哭泣,他哭了太多次太多次,到后来,已经连落泪都不会。他还记得,曾经一点小伤他会哭,因为他一哭师傅就会哄他。他为陵越哭过太多次,因为他不允许陵越哭泣,所以陵越的伤心事,他都会为他落泪。可是后来呢?他绝望欲死,泪水血水沾染自身,却是再也没有涵素的关怀,没有陵越的担忧。也许他该死,死了就不会再疼,不会再哭,但是他的命,那个无辜的女人,他亏欠的妻子,即使无助于世,他也要努力活下去,他怎么能去死,让他的妻子枉死?

  陵端没想过会遇到陵越,他高高在上满心钦羡的大师兄,居然会成为一个谁人都可欺辱的疯子。陵端就那样看着,看着那些人欺负疯子以后离开,他冲动的想要上前,可是他拿什么去救他?他连蝼蚁都不如。那些日子,是他一生中最绝望的日子,同样也是他最幸福的日子。他的大师兄,满眼满心都是他,不让他委屈不让他受伤,不让他不开心,然而却又不是他。陵越的温柔都只能是百里屠苏才能拥有,他算什么?心中难耐苦涩,却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,为什么得不到的时候想要陵越的关怀,然而得到了之后,更加痛苦,原因大概在于陵越关心在意的都不是他吧?至于其他的情感,他不愿意细想,也不能去想。

  身子越来越弱,似乎已经到了极限,陵端恐惧,如果没有了自己,陵越该怎么办?他舍不得,即使在一起更痛,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放对方自由。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一次病的太重,他想,他大概还是不愿意放开对方的吧?

  后来呢?后来呢?为什么他的师傅会为他受那么重的伤?他很想,很想在意,可是他放不下,忘不了那个时候,他一直在等,等着陵越,等着涵素,甚至任何一个与他有关的人来救救他……结果,什么都等不到,等到的只有对曾经在意的一切的绝望。他无法谅解,也不愿意谅解,因为,他要死了。他对那段哑巴的记忆,他都记得,他的师兄,差点侮辱了他。然而,到现在,他记得的,却是那个人跪在自己面前,一掌自废了武功,他太明白那种痛苦与绝望,他却不明白陵越那么做的意义。

  无法哭泣,只能笑,笑的双眼茫然,心里一片空荡荡的,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陵越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,心里眼里,终于都是他了,他却还是那么痛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恐惧。伸手将陵越唇角的血迹,以指放到嘴里,什么味道都没有,他什么都感受不到。即使陵越抱着他,他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触碰,连身子触碰都没有任何感觉,为什么,心却那么恐惧?“明明一直都是你拒绝我,离开我,伤害我,为什么现在却要做出这样子的脆弱,让我觉得,我似乎伤害了你?回去吧,别再回来了,师兄,回去吧。”

  “别让我走,求你,你是我的命,我在意你,陵端,给我一个机会,求你。”陵越心早已疲惫不堪,然而陵端的心同样千疮百孔,他知道的,无论如何,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给此次一个机会,陵越无奈,除了不断的抱紧那似乎冷了心的人,没有任何作为。他什么都没有了,对于百里屠苏他早就给予了一切,他并不觉得亏欠,可以放下,对于自家师傅,他同样,为了他放弃自我,成了天墉城掌门。但是对于陵端,他亏欠太多,他甚至无法告诉自己那是爱情,因为如果是爱情,他早已不配。然而如今,他只想弥补,用尽一生弥补他,用一生让对方明白,他的在意,他的心意。

  “你的心意…”陵端自嘲的笑笑,温柔的握住陵越的双手,扶着对方,也让对方扶着起身。“陵端明白了。”两个人面对面相望,却是隔着永痕的距离,陵端无法再靠近一步。“但是,陵端的大师兄,早在二十年前,就已经死了,我不怪你。”自从被逐出天墉城,他就该明白,他的大师兄,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,是他自己心中空留念想。这么多年来,都是如此。“你我都不得不承认,无论是陵端还是陵越,都死在了二十年前,百里屠苏上山的那一晚。”

  “陵端,我在,,我一直都在,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师弟。”

  “陵越掌门,我要死了,求你,别再来了。”事实不过如此,陵端终究开口,他就算能给陵越机会,也是有心无力,何必呢。

  “我不会让你死,我不会让你死,陵端,别这样,给我个机会,求你,你不会死的,不会的。”

  “你现在哭泣我早已看不清,你的拥抱,我也感受不到,五感尽失,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就那么睡了,我心里早已没有了牵挂,你何必让我…连死都不得安宁。”伸手缓缓关上门,任由陵越的模样在自己的面前,一点点消失,陵端累极,又何必自作悲伤,人生一世,他爱过恨过,期待过失望过,人生百态,早已偿尽,只是为何都是苦的,问天问地,谁都无法给他一个答案,连他自己也同样。

  “那么涵素掌门呢,就算为了你师傅,你也能无牵无挂么?”

  “师傅他,早在三年前,仙逝了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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